宋希濂无视陈明仁起义邀请,被俘还骂记者,陈赓帮助其进行改造

史海撷英 2024-04-04 10:33:22

1949年11月26日,“川湘鄂绥靖公署主任”宋希濂率领残部约4000人正逃向四川宜宾方向,此前他的14万大军已经土崩瓦解,残部万余人分三路拼命向西逃窜,而宋希濂亲自带队的这一路,包括他的司令部机关和绥署军政干部学校的学员。宋希濂原本打算通过綦江、宜宾前往店场地区,与另外两路残军汇合,聚拢部队后再作打算。

然而就在逃跑的路上,突然传来的一个消息让他眼前顿时发黑:郭汝瑰起义了!

郭汝瑰第72军当时驻于宜宾,而郭部的起义意味着宋希濂原定的路线已然走不通了,于是他只好放弃跟另外两路残军汇合的计划,仅带这4000余人沿岷江向西北方向一路逃窜。此时,追击而来的我二野部队以神勇的速度,很快就咬住了这伙敌人,宋希濂只好派出尚有战力的绥署警卫营甚至学员断后阻击,自己带着司令部人员继续狂逃。

这一逃就是20多天,至1949年12月18日的夜里,宋希濂残部逃到了峨眉山南麓金口河地区的大渡河畔,由于一路损失和逃散,此时身边只剩下千余人了。宋希濂暗暗庆幸,明天就可以渡过河去甩掉追兵,总算没有被大渡河所阻成为解放军的俘虏,遂下令休息一晚并寻找船只,第二天上午渡河继续赶路。

然而天明时分,四面八方“缴枪不杀”的呐喊声将宋希濂惊醒,这个黄埔一期的陆军中将走投无路,万念俱灰之下掏出佩枪顶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:不成功那就成仁吧。

宋希濂从西北被蒋介石推上华中前线

黄埔一期的宋希濂跟陈赓将军是同乡、同学和好友,在校期间也曾经入党,“中山舰事件”后宣布脱党并走上了另外一条道路,因善战和忠诚一路平步青云,民国二十年(1931年)已升至警卫师少将旅长。两年后晋升精锐的第36师中将师长,期间奉蒋介石命杀害了瞿秋白烈士,几十年后因此自嘲为“鹰犬将军”。

滇西缅北战役示意图

抗战期间宋希濂还是非常得力的,首战淞沪,恶战兰封,浴血富金山,更因为千钧一发之际,在怒江以东截杀企图窜往云南腹地的日寇,于民国三十一年(1942年)有力拱卫了大西南后方的安全。民国三十三年(1944年)率第11集团军参加中国远征军反攻滇西战役,克龙陵,下芒市,歼寇如麻,是名副其实的抗日名将。

抗战胜利后,宋希濂从陆大将官班毕业,本来有机会跟老长官张治中一起赴东北任职的,然而文白将军不愿参与内战,选择就任了“西北行营主任”(后改为西北行辕),于是宋希濂随之出任行营参谋长,不久兼新疆警备司令。民国三十七年(1948年)三大战役前夕,为钳制在武汉坐镇的白崇禧,蒋介石调宋希濂转任“华中剿总”副总司令兼第十四兵团司令。

第十四兵团的防区在鄂西北地区,作为中央军嫡系将领,宋希濂在华中地区有较大的自主权,并不完全服从白崇禧的指挥。至民国三十八年(1949年)6月,再升任“川湘鄂边区绥靖公署主任”,手下部队也扩充为第十四、第二十等两个兵团,拥兵14万余人,在这个时间点上,宋希濂所部已经是中央军为数不多的野战力量了。

“川湘鄂边区绥靖公署”的主要防区为鄂西和川东,实际上就是抗战时期陈诚第六战区的位置,中心任务就一个:扼守四川的东大门。所以当我四野大军兵临长江时,白崇禧率部南撤湘赣,而宋希濂却缩往川东,已经事实上脱离了“华中军政长官公署”(华中剿总改制)的作战序列,尽管宋希濂还兼着“副长官”的职务。

民国三十八年(1949年)7月间,四野大军发起宜(昌)沙(市)战役,一战打掉了宋希濂前出鄂西的精锐15000余人,幸亏他及时下令撤退,才免遭更大的打击。而我四野的任务是追歼白崇禧集团和经略中南,所以仅留两个军(第41军、第47军)就地监视宋希濂集团,主力部队席卷向南。宋希濂误判为我军暂时无力进川,逃到川东后稳定下来以后,一时还挺得意。

宋希濂

奉命解放大西南的我二野大军,此时正秘密向湘西集结准备发起西南战役,而宋希濂对此一无所知。

宋希濂拒绝了陈明仁相约起义的邀请

在宋希濂率部撤往川东的路上,他突然接到了黄埔一期同学、湖南老乡陈明仁的密电,彼时第一兵团司令陈明仁正在筹备长沙起义,遂约宋希濂一起通电起义。宋希濂接电极为震惊,在人生的十字路口犹豫了整整一夜,终于复电陈明仁说:“事关重大,正在研究中”,实际等于拒绝了陈明仁的邀请,放弃了弃暗投明的最后一次机会。

不过宋希濂还算够意思,也没有出卖老同学,而是一心琢磨,如何保住自己手下的十万兵,在他看来,只要掌握一定的军事本钱,在大西南还是能有所作为的。面对解放大军的风卷残云,以及国军在各个战场兵败如山倒,宋希濂冥思苦想,琢磨出一套自认为很不错的战略计划:放弃四川腹地,控制川西和西康地区,一旦情况不妙则退往滇西。

宋希濂曾经在滇西对日作战,对当地的地形地势非常了解,他认为如果以有力部队退至滇西,完全可以凭借怒江、澜沧江和高黎贡山等天险,与解放军形成对峙以待“国际局势之变化”。当然,这个计划中所需的兵力,仅靠他的十余万人马是无力实施的,必须与驻守川北的胡宗南部联手才行,因为“川陕甘边区绥靖公署”胡主任手底下还有20万兵。

民国三十八年(1949年)8月11日,宋希濂专程从重庆飞往胡宗南司令部驻地汉中,详细地向这位黄埔一期同学兜售了他的计划,两个主任彻底密谈,从晚上8点一直谈到了次日凌晨2点,他们详细推演了未来战争形势的发展,也统计了西南地区双方军事力量的对比,进而得出了如果在四川盆地决战,则国军必败的结论。

在当时大西南尚存的近90万国军中,真正的中央军嫡系不过40万人(绝大部分由胡宗南和宋希濂指挥,云南有少量),其他皆为川军、滇军等杂牌军阀的部队,不可能跟蒋介石一条心。即便是由胡、宋指挥的这30多万部队,也有相当一部分是新建或者重建的,装备和训练都很不充分,跟士气高昂的解放军遂行大兵团决战,注定死路一条。

胡琴斋

所以宋希濂设想逃往滇西的计划,胡宗南也非常认可,高兴地拍着宋希濂的肩膀说:“老宋,这个计划好极了,好极了”!两个人同时商定,当蒋介石再来重庆时,将共同陈述此计划的必要性和可行性。不久以后的8月28日,宋希濂、胡宗南联袂晋见抵渝的蒋介石,详细汇报了他们拟定的所谓“汉中计划”。不料蒋介石听完,一口回绝了两人的计划,连连摆手说:“不行,不行,你们的方案等于是放弃了全部大陆,政府在政治上和国际上均将丧失地位”!

宋希濂和胡宗南面面相觑,蒋介石以不容置疑的口气命令道:“你们还是要固守四川”,也就是宋希濂继续守川东、胡宗南负责守川北,两个人就这样碰了一鼻子灰。回去后宋希濂并不死心,事隔三天又拉着胡宗南求见蒋介石,再次陈述所谓的“汉中计划”,并且表示不是怯战,而是为了能够保存实力坚持得更久,说到激动处,宋希濂几乎声泪俱下了。

蒋介石闻言大怒,厉声斥责这俩学生:“从黄埔到今天25年了,多少艰难时日都过来了,面临挫折,你们就没有了信心?快回部队去,一定要尽自己的职责,固守西南”!宋希濂和胡宗南眼见蒋介石发了脾气,也不敢再说什么,只好期期艾艾回到各自的防区,所谓的“汉中计划”就此成为了黄梁一梦。

宋希濂兵败白马山成了惊弓之鸟

1949年11月1日起,第二野战军主力自湘西出动,突然发起解放大西南战役,前锋杨勇第五兵团直驱贵州占领贵阳,迅速切断了四川之敌撤往云南的道路。随即,第五兵团从贵州向北掩杀,第三兵团及四野两个军则共同向东出击,骤然间完成了对盘踞在川东地区宋希濂所部的战役合围,在解放军的猛烈攻击下,宋希濂猝不及防,所部两个兵团损失大半,一路向重庆溃退。

就在宋希濂撤退的路上,迎来了代表蒋介石前来打气的蒋经国,还带来了蒋介石的亲笔信,信中勉励宋希濂要“艰苦奋斗,巩固川东防线以拱卫重庆”云云。宋希濂看完亲笔信,反问蒋经国:“贵州已被占领,而川东形势又如此紧迫,不知总裁究竟打算怎么办?”蒋经国不懂军事,也说不出个所以然,支支吾吾全是套话。

蒋经国

宋希濂心知蒋介石也是回天乏力了,长叹一声对蒋经国道:“希濂受总裁栽培多年,定当感恩图报,与共军血战到底,只是形势至此,也是能尽人事听天命了”,于是话别蒋经国,命令部队停止撤退就地组织抵抗。而宋希濂选定的顽抗之地,正是重庆东南的最后一道屏障:白马山地区,此山位于乌江西岸,地形颇为险峻易守难攻。

宋希濂将第十四兵团两个军(第2军和第15军)的残部全部集结于此地,构筑了四道防线,企图做最后的顽抗。1949年12月16日,我二野第11军、第12军和四野第47军全线压上,激战四天后终于突破乌江天险,毙伤俘敌13000余人,彻底打垮了宋希濂仅存的主力,其整个绥署机关和第十四兵团只剩下残兵败将万余人,不得不拼命逃窜。

在白马山战役的收官阶段,第十四兵团司令钟彬率兵团部乘八艘木船溯江逃跑,被我四野第47军139师部队拦截,陆军中将钟彬由此被俘。

解放大军突破乌江后,宋希濂所部已经溃不成军,眼见残部寥寥无几,宋希濂考虑了一下自己的处境:如果逃往重庆或成都跟胡宗南汇合,既大失颜面又将遭到解放军的持续追击,实在没什么意义,此时他又突然想起来自己的“汉中计划”,遂决定避开大城市先向泸州、宜宾方向撤退,沿小路逃往西昌,再寻机转道云南,从而在滇西继续与解放军周旋。

主意打定,宋希濂电令左中右三路残余部队到店场地区汇合,然后亲率绥署机关4000余人逃向宜宾,本来还打算能够得到驻宜宾的郭汝瑰第72军的接济,结果风闻郭汝瑰已经起义,于是绕过宜宾向犍为方向狂逃。12月14日下午,宋希濂逃到了犍为县的清水溪镇,刚想停下来喘口气休整一下,就听见镇外几里处传来了枪声,解放军二野第16军的先头部队正杀奔而来。

杨世峻

原来,郭汝瑰在宜宾的起义还有另外一个作用,那就是给二野五兵团让开了从贵州北上的通道,杨勇指挥部队得以全速前来拦截,宋希濂惊呼:“来得好快”!

宋希濂终于在大渡河畔被生俘

无奈之下,宋希濂只好继续跑路,但是已被我16军揪住了尾巴,宋希濂回忆说:“由于受地形的限制(右边是江,左边是大山),解放军追击部队无法超越我们,只能与我后卫部队保持接触,我们昼夜不停地走,解放军昼夜不停地追,追得我们没有喘息的余地,每天都有几次小规模的战斗,担任后卫的部队常是一个连或一个排地被歼灭,力量越来越少”。

国军跑路的速度,哪里比得过更加吃苦耐劳地解放军?就这样逃了五天之后,12月19日上午,当宋希濂残部企图用几艘木船渡过大渡河时,突然后面的山上枪声大作,二野16军的部队神兵天降,从山上猛冲下来,河滩上的国军顿时放了羊,宋希濂带着警卫排沿河向东跑,没跑出多远就被解放军包围了。

就在宋希濂企图自杀的一瞬间,他的警卫排长袁定侯手疾眼快,一把夺下了宋主任的佩枪,小声对长官说别干傻事,于是一行人全部束手就擒。宋希濂在之前的逃跑过程中,那是有所准备的,早已经脱掉了扎眼的中将军服,所以当解放军对俘虏逐一审查时,宋希濂谎称自己是一名叫作“周伯瑞”的大头兵,企图蒙混过关再伺机逃跑。

岂料解放军对甄别俘虏很有一套办法,仅仅一天宋希濂就被部下指认了出来,遂被押往峨眉县临时俘虏营,再转送乐山战俘管理所。12月22日,第二野战军刘邓首长电告军委:“我16军48师一部,19日在洪雅以北歼敌27师一部及104师之312团,俘团长以下750人,该军另部于19日在峨边西北50里金口河活捉宋希濂”。

宋希濂

于是,国军“川湘鄂边区绥靖公署主任、川湘鄂黔边区最高决策委员会主任”宋希濂,正式成为了二野大军的一名俘虏。

被俘之初,宋希濂还挺不服气,每天耍性子甩脸子,成为最难管理的俘虏之一,当二野的战地记者打算给他拍照时,他不仅不配合,还当场破口大骂,态度非常嚣张。每当记者准备按动快门时,宋希濂就故意把头扭向一边,几次都没有拍成,把在场的记者和干部气得够呛,却碍于纪律无可奈何。后来想出来一个办法,就是由两名记者持照相机各站一侧,宋希濂头朝哪边歪就哪边按快门,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算拍完,而照片洗出来一看,宋希濂五官移位目光阴森,根本没有办法登报。

事情传到了第五兵团杨勇司令员的耳朵里,杨司令专门派人把宋希濂找来,两个人做了一番长谈,未来的开国上将杨勇直入主题:“听说,这些天你想法不少,很有点情绪,这不奇怪,开门见山地说,你是不那么相信我们的俘虏政策”,宋希濂低头不语,显然是被戳中了内心深处,杨勇将军接着意味深长又说道:“我可以坦率告诉你,我们研究和分析过你的情况,认为并非没有争取你起义、投诚的可能,但是,后来战争发展得太迅速,彼此除赛跑之外,别的工作都顾不上了,眼下你要从实际出发,安心考虑一下怎样度过自己的后半生”。最后一句话对宋希濂的作用是很大的,因为杨勇将军的话外之音,是不会枪毙他。

宋希濂深知自己罪孽深重,包括包括枪杀瞿秋白烈士等等,认定解放军不会放过他,所以被俘之初表现出来的激烈态度,很大程度上是自以为必死,现在听完杨司令的规劝,心态也就稍稍平稳下来。

宋希濂在白公馆怒骂军统大特务

不久以后,宋希濂等在西南战役中被俘的国军高级将领,被统一解往重庆“白公馆”羁押,这里原来是军统特务组织的秘密监狱,是残害革命志士的魔窟,而重庆解放后被改建为西南军区公安部第二看守所,对这帮蒋系高官来说,倒是一个绝妙的讽刺。其中宋希濂的囚室,又恰恰是当年曾经关押叶挺将军的房间,真是无巧不成书了。

王陵基

跟宋希濂同房间的有两个囚犯:四川军阀、“四川省主席”王陵基和他手下的第十四兵团司令钟彬,其中以王陵基的军衔最高,他把这间牢房称为“四望楼”:夜里望天亮、早上望吃饭中午望晚饭、晚上望睡觉。确实,这些曾经每天花天酒地、生活腐败的国军将领们,乍一失去自由成为阶下囚,心理上的落差是非常巨大的。

宋希濂无所事事,就每天拉着钟彬一起下象棋打发时间,同样是黄埔一期的同学钟彬下不过他,总是想悔棋,而特别较真的宋希濂又不肯,两个人经常争得面红耳赤。在一旁观战的王陵基感觉挺好笑,忍不住劝宋希濂:“你连一个兵团司令都肯让他,怎么现在连一盘棋都不肯让呢?”

这里面是有故事的,钟彬一直是宋希濂的老部下,曾接任宋希濂基本部队第71军的军长(副军长陈明仁,所以三人关系较好),1949年在第四编练司令部的司令任上,被宋希濂调来担任了第十四兵团副司令官。而宋希濂升任绥署主任时,根据命令仍然兼着该兵团的司令一职,钟彬还是副职。

钟彬这个人能力一般但是比较厚道,当年第二次长沙会战,第九战区王牌第10军作战失利,军长李玉堂被撤职,选定的接任军长就是钟彬,但是钟彬了解老同学李玉堂的委屈,借故迟迟不就,遂有“李代军长”三个月后的“长沙大捷”。所以宋主任也感觉有点对不住老同学,主动向蒋介石申请,辞去兼职以钟彬升任,后来又保荐为绥署副主任。但是面对王陵基的好言相劝,宋希濂却一本正经地喊道:“这是两回事,怎能相提并论?”

他们的对话,不巧被隔壁牢房的军统大特务徐远举(重庆行辕二处处长)听见了,于是阴阳怪气地插话:什么两回事,就是一码子事嘛,不都是你们“宋钟”(送终)的事!徐远举是借机嘲讽黄埔生们打仗无能,害得他这样的特务们树倒猢狲散,最终也成为解放军的俘虏,也认定宋希濂、钟彬这样的高级将领会跟大特务们一样,公审后拉出去枪毙。

徐远举

宋希濂闻听大怒,一把掀翻棋盘,对徐远举大吼:“什么意思,你这是什么意思”,徐远举说开开玩笑怎么了,宋希濂暴跳如雷,声称放风时要徐远举好看,直到王陵基好言相劝,双方才停止争吵,宋希濂送给徐远举的最后一句是:太不像话!

陈赓将军对宋希濂的改造帮助很大

宋希濂兵败被俘和情绪波动很大的消息,很快被陈赓将军所知,1950年春天的某日,原第二野战军第四兵团司令员,时任西南军区副司令员和云南军区司令员的陈赓将军,特地从昆明赶到重庆,专程到白公馆看望宋希濂。关于这两位湖南籍黄埔一期生之间的关系,想必军事爱好者大多知晓,当年陈赓在上海被俘,第一个串联黄埔生们具保的,就是宋希濂。

陈赓热情地请宋希濂吃了饭,席间殷切地希望老乡老同学好好改造,让宋希濂看到了重新做人的希望,自此思想变化很大,甚至还因而还引来了徐远举等人的猜忌。1956年初这些战犯统一转至北京功德林战犯管理所,而陈赓将军在百忙之中,再次探望了宋希濂,以及杜聿明、黄维、李仙洲、范汉杰等黄埔一期同学。

陈庶康

1959年12月14日,宋希濂与杜聿明等人被首批特赦,出狱当天,陈赓专程到功德林去接宋希濂,宋希濂见到陈赓后激动不已,连说:“真没想到会有今天,我对人民犯下如此滔天罪行,而党和政府对我还如此宽大”,陈赓则说:“两军相争,各为其主嘛,我党政策历来是既往不咎,只要改悔认错,任何人都可以得到宽大”!

陈赓对宋希濂的关心和鼓励,让他感动得流下了眼泪,陈赓大将过早逝世后,宋希濂沉痛之余,也经常忆起这位老友:“陈赓给我印象最深刻的是解放后的几次会面,他没有一点以胜利者自居的神气,令我心折和怀念”。而陈赓和宋希濂之间跨越政党的友情,也成为历史上的一段佳话

宋希濂获得特赦后,于1980年赴美探亲并定居,1984年参与发起成立黄埔军校同学会并出任副会长,1993年因病在纽约离世,享年86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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史海撷英

简介:历史不在神坛,也不在地狱,将一切历史拉回人间